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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六位老师
2021-03-25     (点击: )

 

当然,教过我的老师远不只这六位,但由于篇幅所限,今天暂且以他们为代表,回忆青春,致敬母校。

 

 “干妈”万老师

我总共上过万平老师的四门课程,分别是大一时的听力、大二时的语言学概论、大四时的口译、研究生时期的语用学。共有四年时间都有她的课,接触时间着实不短。

万老师的听力课是我大一时期的最爱。她的听力课不只放录音,对答案,还强调技巧,纠正发音,课后再布置作业练习。第一堂课后,她给我们翻录了一盘托福考试的磁带,让我们把录音里的每句话都写下来。记得录音里“scuba dive”这个词把我憋了好多天都没想出来,最后还是问了外教才知道答案。

熟悉万老师的人都知道,万老师平易近人是出了名的,她常和学生打成一片,无论学习上还是生活上,大事小事同学们也都喜欢找她。她带病上课,还义务给学生补课,十分难得。第一节课上,我回答过几个问题,到下课时万老师和我聊了起来。原来我们一个住沈空司令部,一个住小河沿,坐公交刚好顺路。就这样,万老师成了我回家路上无话不谈的旅伴。我还有幸吃过她为我包的饺子。常有同学和我开玩笑,说我这几年大学生活太值了,除了学习还认了万老师做“干妈”。要我说,能遇到万老师也是我和同学们的幸运。

 

“严师”廉老师

如果说万老师是慈母,那廉运杰教授就是严师。同学大多怕她,觉得她看起来严肃,正是不言而信,不怒自威。大三她教我们高级英语,上课时间一到,平时惯于逃课的同学纷纷提早到场,生怕迟到被批评。为了一大早的晨读,大家甚至情愿早到半小时。起初我也怕她,但廉老师是我本科和研究生时期的导师,打交道多了,彼此熟悉了,也就不那么怕了。

我还收藏着廉老师为我修改过的译稿。本科毕业时,廉老师邀我译过一本儿童小说。我先译了一章出来,看了两遍还算满意,就发给了老师。几天后,老师把她修改过的译稿给了我。我一看,整张纸都是红笔改动过的痕迹!老师借这个机会单独为我上了一堂翻译实践课。我之后去当编辑,自己一个人译书也都是从这一课开始的。

廉老师的文体学课程也对我影响极深,还为我之后学习系统功能语言学(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SFL)打下了基础。像fieldtenormoderegister这些基本的概念,我都是从这门课上学到的。foregrounding等源自布拉格学派(Prague School)的概念也都与SFL相关。我也是在这堂课上第一次听说了Michael Halliday,还买了本《功能语法导论》(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自学。

 

老当益壮的范老师

范岳教授是山东人,为人豪爽,爱抽烟,好喝酒。虽没上过他的课,多年来却不断受他教导。酒桌上,老师和我无话不谈,话题涵盖了未来的发展、文学翻译、生活趣事、世界大事等等。当然我话不多,而老师说话又深刻难懂,他的山东口音起初我也不太熟悉,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每次都觉得有点头晕。

范老师可谓老当益壮,退休多年后仍积极组织活动、筹备会议。东北亚语言文学与翻译国际学术论坛就是在这个时期诞生的。掐指一算,到2018年,论坛已经办到了第七届。去年论坛征文期间,我在香港的好友、师兄师姐也纷纷投稿,看来论坛的影响力的确是越来越大了。

 

出口成章的丁老师

上大三那年,廉老师有天对我说:“我的老师丁祖馨教授想找个学生帮忙,我想让你去一趟。这可是个好机会,你去见识一下咱们辽大的高人吧。”原来,他希望我能帮他将书稿上面的改动敲进电脑里。耄耋之年的老师积极接受新鲜事物,电脑已经是他的“老朋友”了。他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中国四大民间故事》就是这样一个字一个字敲进去的(见图2)。

去过几次之后,老师问我:“你是学文学的还是学语言学的?”我当时还不知道自己的研究方向,只好告诉他,我正在学英美文学史的课程。他点点头,对我说:“见到好的诗歌或文章,你一定要背下来。我背给你看,来个Wordsworth的:‘I wandered lonely as a cloud/That floats on high oer vales and hills…’,读Shakespeare,好的片段也要背,比方说Julius Caesar里的‘Friends, Romans, countrymen, lend me your ears. I come to bury Caesar, not to praise him…’”极长的段落他都背得烂熟,语速极快。虽说他当年已八十多岁高龄,反应却丝毫不慢,让我由衷地佩服。

 

2 丁老师赠送的《中国四大民间故事》

 

左老师的课是门艺术

上大二那年,听说左志成教授给大四开了“修辞学”这门课,我兴高采烈地跑去旁听。左老师特幽默,每次吃降压药的时候,他都问前排的同学:“尝尝吗?来两片儿吧。”讲起课来,他又万分地投入。他的课堂里能学到修辞理论、写作技巧,还有点人生感悟。我最喜欢听他为每个修辞格配的例子,当年我喜欢把例子抄写到本子上,高兴就背上两段,至今仍受益匪浅。例子内容五花八门,有O. Henry的小说The Last LeafDickensDavid CopperfieldSteinbeckThe Grapes of Wrath、莎士比亚的Romeo and Juliet等等,讲antithesis(对仗)的时候,老师还为大家表演了一段相声《卖布头》。我觉得,受学生欢迎的老师上课大多是幽默的,听他们的讲座或是授课,要有捧腹大笑的思想准备,“包袱”或者段子可能就潜伏在他们的下一句话里。

 

王蕾老师——学生都喜欢的“小蘑菇”

在大一的课程表上,王蕾老师的名字被印成了“王磊”,我和同学们都觉得这肯定是个男老师,而新学期的第一堂课恰好就是“王磊”的精读。上课铃响了,老师人还没到。几分钟过后,一个看起来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女孩跑上讲台:“Sorry, Im late. ”王老师性子慢,做事喜欢慢半拍,读大学时人送绰号“小蘑菇”。

我虽是急脾气,却极喜欢这位慢性子的老师。至今我也认为,王老师的课给我和同学打了个好基础。她的精读课不拘泥于教材,很多教学方法也让当年的我大开眼界,比如定期写日志(journal)、安排同学备课授课、阅读《卡尔文与霍布斯》(Calvin and Hobbes)漫画等等、讲解英美文化、听写练习等等。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她教授词汇的方法,她将词汇按主题分类,比如餐饮、民俗、经济等等,再结合她的个人经历娓娓道来。在讲“cocoon”这个词的时候,她还回忆了自己带领美国孩子参加夏令营时,一帮小男孩打赌让其中一人吃蚕茧的故事。如今我读到用到的很多词汇就是这样在她的课上积累下来的。

本科毕业已经十年了,各位老师对我的教诲却依然历历在目。读者想必也能看出六位老师之间的传承关系,正是他们把自己治学、育人的精神一代一代传承了下来。值此校庆七十周年之际,我衷心希望这种辽大精神能继续激励每一届来辽大外语学院就读的师弟师妹们。

20181月于珠海金湾

 

姓名王博

年级: 2003

所学专业: 英语(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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